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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結束工作的時候,我一個人來到7-11買晚餐,對於沒有辦法定時吃飯的上班族而言,便利商店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這家7-11是所謂的「旗鑑店」型的, 店面佔的面積很大,外邊的空地足以停放兩排汽車,店內有六排架位,面停車場的牆面全是落地窗,靠窗擺放著桌椅,可以讓人悠閒的坐在這裡用餐,還邊享受無線 上網的快感。角落邊是一臺免費的飲水機,再隔壁是男女分別的廁所。
晚上九點多,店裡有兩位年輕的店員和看起來像是店長的一位中年人。我就坐在靠窗邊的座位上吃著剛加熱的便當,看著窗外一位穿著女學生制服的女孩子,腳步快 速的走進來,手裡拿著一張紙。進門之後,她不去架上搜尋要買的東西,先是走向店員,害羞的拿著手上的紙張(這時候看的出來是履歷表),怯生生的問店員: 「請問這裡有沒有要請工讀生?」店員:「妳是學生嗎?」「是的,我是某某高職夜間部的學生。」「不好意思,我們是要請晚班的工讀生。」女學生說了聲謝謝, 毫不猶豫的轉頭就走。
「她趕往下一家店去找工作。」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忽然有這種的感受,於是也感到了一陣的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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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在別的部落格寫的小短文
真正看到那一幕的畫面
是在我高中的時候

以前曾經寫過一篇叫作〈廣廈〉的文章
是講述大學二年級還三年級時
某一學期的開學後不久
我在行政大樓聽到兩個女孩子在討論找工讀的事情
取〈廣廈〉的原因
是來自於「安得廣廈千萬間,大庇天下寒士具歡顏」的心情

話題回到今天
早上在五樓某單位工讀時
有一個女孩子探頭探腦的走進辦公室
向坐在比較外面的另外一位工讀生
詢問我們單位有沒有要請工讀生
身為一個工讀生當然是沒有辦法回答這樣的問題
於是她就請那位女生去問老師
這個時候我心裡想著
「又是一個」

我不禁要回顧前後三個畫面
帶給我的心情和感受

高中那個時候
我已經習慣寒暑假工作
學期間上班的生活
對於金錢的需求沒有那麼多
只是那個時候看到那位夜校的女生
會想到自己曾經企圖在外找工作的情形
我很自然的也是先從便利商店和加油站下手
只是並沒有那麼的順利
當時對於金錢的需要沒有那麼的緊迫
所以後來我也就算了

身為一個作家
對於片段的場景會有很多的想像
就好比那個時候我會想像
那個女生是怎樣的身份背景
有著什麼樣的故事
是不是剛上高中
為了生活必須出來工作
看著她果決的反應
是否是因為受到太多次的拒絕
而練就的反應
想著想著
當然不禁的心酸
她的家境狀況如何?
需要人幫忙嗎?

在行政大樓的那一次
心酸程度也許就沒有那麼沉重了
更多的部份是
我很慶幸自己有固定的單位工讀
不需要一個個單位的去詢問
然後接受被拒絕的心酸
但是剩下的心情是
我想要為對方作些什麼
甚至為有相同環境需求的人
作一些什麼
可是我只能卑微的
安於自己的境遇

我會想到不自在在某一年的暑假和我提及的
她到各單位去詢問
留資料有沒有需要工讀
這樣的舉動當然又給我想像的題材

我也會想到和小玫瑰討論過的
關於行政單位工讀生的「傳承制」
玫瑰:「這樣至少有一個好處,工讀生介紹來工讀的學生應該都有先被過濾過,會有一定的經驗或能力。」(非原句,大意如此,當事人要修改請留言)
可是當時我想的事情是
有很多工讀機會因此沒有辦法給需要的人

曾經助理也要我幫忙找人
我作了一件我會後悔一輩子的事情
我因為想要和一個女孩子聊天卻找不到話題
所以我就告訴對方這件事情
只是過了一個暑假回來之後
我刻意不再提起這件事情
因為我覺得我動了私心
所以這件事情也就作罷了
不過當然動私心的還有另外一件類似的事情
只是那次的事情是可以被檢視而確實公正的

這一次的「再見」我在想什麼
我會很感恩我有現在的生活
可以盡情的讀書
每個學期修二十幾個學分
然後還在校內外兼職三、四個工作
讓自己每個月的收入都在二萬五以上
然後接著我心裡面想著的事情是
我冷漠了嗎?
我冷血了嗎?
對於這樣畫面的重現我習慣了嗎?
又或者是
會想要為對方作些什麼?
我承認主動的心減少了
是對現實的低頭
又或者覺得該負責的人不是我?

於是又想到了學姊
想到了廣韻作業
想到了當初為了她
向她購買作業本
雖然後來發現她可能根本賺不到錢
可是我拐到了她的郵局帳號
可以等到以後
當她在網路上顯露一些需要錢的跡象時
偷偷匯個幾千塊過去

「我本來打算到中山的時候再拿給你,這樣可以省郵資,因為我聽說你家境也不是很好。」(大意如此,非原句,當事人要修改或「刪除」請留言)
我要說的是
我家裡很窮是事實
我需要負擔自己一個人在外的生活費是事實
我需要定期拿錢回家也是事實
重點是還有一個事實是
我現在月收入二萬五以上也是事實

那我總是該作些什麼吧
畢竟這樣的畫面持續出現中
在今天的工作,整理東西時
看到了有關資源教室某位學生的剪報
寫說她雖然身體_________但仍固定每月定期捐款給別人
所以我想
我總是該作些什麼吧!

有人覺得我運氣很好
balabala錢賺很多之類的
要問我為什麼
身為基督徒的我會告訴你
我不是向上帝求財富
我是向上帝求讓我有能力幫助人
所以在17280領到之前(某單位的工讀薪水)
我就算好我要捐多少錢出去了

所以會發生什麼事情
當我看到身障人士在賣彩券卻生意不好的時候
想說幫他作點生意
結果花了兩百買彩卷中了一千
從中拿出三百再買彩卷又中了兩百
再把這兩百拿來買彩卷最後就沒中了
本來打算幫助別人卻反而讓自己賺了五百
我心裡第一個念頭是
「祢在開什麼玩笑!」

也因此的
我走到今天
擁有許多讓人稱羨的工作、經驗、薪水和其他
但是我所思所念
我所憂慮的
是在於當我可以有今天的這一切時
我要如何為其他還沒有脫離和我一樣困苦環境的人
作一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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